平生心折两循吏，一张一袁不相下。
后世闻风欲见之，我乃同时亲炙者。
张公读书空山中，已许身为万间厦。
瀛洲给札本萧条，粤岭专城最儒雅。
六年五邑春风和，千家万井生趣多。
卵翼鸱鸮变鸾凤，调理诟谇成弦歌。
大吏倚之作舟楫，事机政体无偏颇。
公馀斋戒坐小阁，退食不敢擎尊螺。
关心世务极思虑，把笔属草倾长河。
积之三箧书百幅，私淑新吾实政录。
不教俗吏赧颜看，未许迂儒褊心读。
居忧三载服阕来，尚骑瘦马行天街。
死生散落感复涕，旧游三五伤人怀。
晏婴裘是十年物，子夏冠且高崔巍。
时人岂能辨卓鲁，文士或喜寻邹枚。
廉衣先生敦古处，独为名宦开高斋。
我方俯首学词赋，如缚麋鹿居楼台。
柴车过访太投分，脱略行辈忘形骸。
袁公报最朅相值，改官礼部比邻偕。
我以吏事扣二老，磁针粘吸无暌乖。
公等据秤各善弈，我于局外眸常揩。
吐辞颇亦合典则，安得椅角言恢恢。
昨者滇南驰奏牍，万里昆明待推毂。
帝曰甄陶出宰此，闻汝贤能不贪酷。
彤墀拜命束书去，行李萧然从双仆。
离筵慷慨剪红烛，临别殷勤酒相属。
我生不愿作公卿，但为循吏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