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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剑联句

[明] 高启

晚陌息鸣镳,秋城起严柝。
登堂欣有会,顾座叹无乐。
豪宾奉觞寿,壮士掉箾作。
韵生飙拂镡,文缀星辉锷。
拭土色才动,映火光转烁。
寒泻走涧泉,明悬溜檐泽。
徒誇刀莹膏,漫诧匕淬药。
腥疑人血乾,威摄鬼踪铄。
雄闻庄子说,醉想王郎斫。
联翩倏鸿鶱,奋迅仍雀跃。
来如龙出渊,去若蛇赴壑。
疾惊雷破山,怒讶风捲漠。
初驰帆纵张,忽注弩弛彍。
阴阳变开阖,潮汐随进却。
高步赴节同,奇形分状各。
斜回象翼蔽,曲踊肖拿攫。
歘惊西方帝,凛怖东海若。
屋翻影纷纶,地殷势挥霍。
乱思突骑奔,低见饥隼掠。
旁分万矢断,前拉千枪拓。
出堪却齐坛,立可当蜀阁。
泽闻蛇妪啼,路遇猿翁搏。
斩关豁然判,击柱铿尔著。
陆疑涛涌床,宵骇虹闯幕。
警栖已翻翻,坠槁俄索索。
颠旭曾悟书,侠轲记争博。
目花匪酒湎,肤粟似裘薄。
忠义气尽张,奸邪胆俱落。
不从玉玦计,欲定铜台约。
未数大娘强,终胜处女弱。
季路袖手钦,裴旻汗颜怍。
疾视谁敢当,不成我惭学。
勇夫怒生瘿,恐仆战成疟。
功收刺虎奇,志感闻鸡恶。
暂停月徘徊,既罢天寂寞。
崆峒讵必倚,氛祲行可廓。
馘妖正思今,断佞犹慕昨。
会合固有期,死生良欲托。
宁忧武库灾,但俟凶门凿。
慷慨忽悲歌,淋漓且酣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