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 春思
[宋] 严仁
春风只在园西畔。
荠菜花繁胡蝶乱。
冰池晴绿照还空,香径落红吹已断。
意长翻恨游丝短。
尽日相思罗带缓。
宝奁明月不欺人,明日归来君试看。
[注释]:
和煦的春风只吹到小园西畔,荠菜花开得正繁,蝴蝶飞舞忙乱。阳光照得澄碧池水分外空明,小径的落花被风吹得四处飞散。
情意深长反恨袅袅游丝太短,整天苦苦相思衣带越来越松缓。圆如明月的宝镜不会欺骗人,明日归来你就能看到我憔悴不堪。
[点评]:
这是一首闺情词。闺情是宋词的主要题材之一,词作甚多,风格多样。这首词写描写了闺妇春思,抒情婉转而又很流畅,颇具可读性。陈廷焯在《白雨斋词话》中称赞此词“深情委婉,读之不厌百回”。
这首词虽然写的是闺妇春思,但将笔墨主要放在了描写春天景色上。闺妇相思仿佛成为景色的点缀。在写景上,本词描写细腻,用语精练,但抒情并无创新,因而这首词写景所取得的成就远在抒情之上。
词的上片描绘了两幅图景:第一,繁盛的春景。春风拂面,荠菜花开得正繁盛,蝴蝶飞舞于花间。第二,春景过后。此时,大自然变得有些清静,甚至有些凄凉的韵味。池水碧绿,落红纷乱,繁华已经消逝。词人在景中寓情,由暮春自然过渡到相思,虽然还未写怨情,但怨情已悄悄流露出来。“春风只在”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反衬出闺妇的寂寥。
词的下片则写思妇的绵绵相思之情。“意长翻恨游丝短,尽日相思罗带缓”两句用语含蓄,委婉地表现出思妇的一往情深,刻画出了一位伤春伤别、柔情似水的女性形象。之所以“恨游丝短”,是因为对离人的思念长。“罗带缓”是因为相思而逐日消瘦,正所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闺中女子愁思难遣,园中春色宜人,两相对比,更反衬出思妇的相思之苦。结尾两句设想新奇,构思巧妙。意思是说:镜如明月,可是镜中之人已经消瘦。镜子不会骗人,等到君归来看镜,就知道我憔悴不堪并不是虚言。这两句话准确地表现出闺中思妇仿佛对所思之人倾诉衷肠的娇嗔神态。
这首词状景抒情,意境鲜明,读之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