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山年十二，鬻身为佣保。
伐木同伯夷，沽酒学便了。
主人蒋侯家，华富惊里媪。
主人上学时，群奴头屡掉。
不愿侍笔砚，只愿买绫缭。
商山独曰否，愿随主搜讨。
识字辨甄盎，学书别行草。
未几十馀年，奴比主人好。
我曾题复园，十年失草稿。
商山默识之，字字得头脑。
又过燕子矶，古碑卧墙倒。
篆籀颇模糊，商山悉能考。
我闻古大儒，皇象为奴早。
又有鲍与殷，杨家供洒扫。
俱享一代名，庸中称矫矫。
惟其读书深，对人客气少。
低首静愔愔，安贫心悄悄。
主人钦其贤，戚里奉为宝。
我学孟佗拜，不敢王褒嬲。
因之发长喟，语世人宜晓。
肯学勿嫌贱，但学勿嫌老。
请看商山子，能学为人表。